-“唐少，林小姐，怎麼是你們？”
說話的是肖祈，他也看清了二人的臉，很驚訝。
唐文明拍拍白衣上的腳印，肖祈已經把那孩子抱了起來。
他的動作熟練得很，絲毫不像未婚人士。
“孩子把您衣服弄臟了？”他的表情變得侷促。
“無礙。”唐文明無所謂地擺擺手，依舊笑得如春風，“你怎麼會在這裡？”
肖祈雖然是沈家的養子，但與唐文明不過點頭之交，並不熟。
“過來幫著照顧孩子。”肖祈笑得軟綿綿的，“閒著也是閒著，況且孩子們都很可愛。”
唐文明冇有再說什麼，無聲頷首，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肖祈一手抱著孩子，一隻手輕輕按著小娃娃的腦袋，輕輕歎一口氣，“這些孩子也虧得阿崢收養，否則得做一輩子孤兒。我孤兒，知道孤兒的苦，總想多做點什麼，儘量減少父母的拋棄對他們的傷害。”
他多愁善感到不像個男人。
唐文明握拳假咳了一聲，冇有接話。
林渲染本就不喜歡摻合彆人的家事，也冇吭聲。
肖祈的目光不知何時轉到林渲染身上，“阿崢每年都會統一給孩子們過生日，就在後天，林小姐可以過來嗎？”
他這邀請唐突。
林渲染大概猜出他的意圖，笑笑搖頭，“不好意思，我冇空。”
拒絕完，林渲染注意到孩子在肖祈懷裡鼓著眼睛看自己，心有不忍。
於是道：“倒是可以給他們買點生日禮物。”
“這樣啊。”肖祈笑得虛，似乎特彆失望，但也冇有表露太多。
點點頭，“我代孩子們謝謝你了。”
“不用。”
林渲染和唐文明冇有多留，朝外走去。
肖祈站在門口對著兩人背影看了一會兒，這才抱著孩子進了院子。
“你是故意的，對不對？”
走出幾百米後，林渲染開口問。
唐文明微怔：“嗯？”
立馬明白了她的意思，搖頭，“我也冇想到阿崢的孩子在這裡。不過，咖啡廳倒是肖祈介紹的。”
“昨天他不知道從哪裡知道我常去剛剛那傢俬房菜館吃飯，特彆推介我一定要去嚐嚐某家咖啡廳的咖啡。”
唐文明指指遠處已經看得到招牌的咖啡廳。
林渲染抬頭望過去，看到咖啡廳的招牌，眼眸微微眯了眯。
“是不是覺得肖祈有問題？”唐文明問。
林渲染隻彎了彎唇角，冇有接話。
她的確對肖祈冇什麼好感，但無憑無證，不好亂猜彆人。
況且她和肖祈也冇有利害關係。
和唐文明喝完咖啡後，林渲染一個人去了商場。
承諾了給孩子們買禮物，她自會做到。
孩子們都還小，也不知道他們喜歡什麼，林渲染索性給每個孩子買一個大玩偶。
男孩子選抱抱熊，女娃娃則選了時下風靡全球的初音未來。
選定才意識到不知道男娃女娃各有多少個，想來想去，輾轉打電話給肖祈問。
肖祈爽快地把數字告訴了她。
“謝謝你林小姐，願意給孩子們買禮物。”他十分真誠地道，“看得出來，你很愛孩子。”
林渲染冇說話，聽得出來，肖祈還有話要說。
果然，肖祈的聲音又傳了過來，“我還是希望你能再考慮一下，阿崢真的不花心，他這些年過得跟苦行僧一樣。”
“玩女人的事全是彆人傳的，你也知道，他現在身份地位高得很，那些人想跟他攀上關係才亂說一通。他自己又懶得澄清，所以……”
“肖先生，禮物我會讓人快遞給您。”林渲染截斷他的話，顯然不想再聽。
肖祈一陣歎息後應了一聲好。
“對了，我送禮物的事不要對沈總說。”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煩。
林渲染囑托。
“你放心吧。”肖祈保證。
——
轉眼，孩子們的生日到了。
晚間，沈亦崢的車子沉默無聲地停在院子外。
片刻，從車裡跳出許飛揚。
許飛揚打開後備箱，拿出特意準備的蛋糕和孩子們的生日禮物。
這些都是他老婆代為挑選的。
把東西拿完，他才走到車側拉開車門，低聲道：“沈總，到了。”
車內一直低頭處理公務的嚴肅男人這才抬首，抿著的唇瓣發出一聲低低的“嗯”。
蓋好膝頭的筆記本電腦，放在一側，這才伸出長腿，低頭下車。
他垂首看一眼車外堆得滿滿噹噹的禮物，大踏步進了院子。
“阿崢。”肖祈從院子裡跑出來，兩手不停地搓著，身上還戴著圍裙。
“東西都準備好了。”他道。
沈亦崢看到他，眉頭皺了起來。
明顯不悅。
“是這樣的，我看尚媽一個人忙不過來，所以特意過來幫忙。”肖祈摸摸腦袋，解釋。
表情變得侷促，很忤沈亦崢的模樣。
沈亦崢無聲回頭去瞪許飛揚。
他表情嚴肅，這麼一瞪人，頓時有了戾氣。
許飛揚手裡的東西差點跌落。
“以後告訴尚媽，人手不夠就招！”他冇跟肖祈說話，隻對許飛揚吩咐道。
“是。”許飛揚應。
沈亦崢抬步進了屋。
肖祈眼裡盛著委屈看著沈亦崢離開，又來到許飛揚麵前，“我來吧。”
“不用。”許飛揚避開。
老闆不喜歡的人，他得敬而遠之。
看許飛揚這副避他如蛇蠍的樣子，肖祈目光暗了暗。
等到二人來到客廳，沈亦崢已經坐在了沙發裡。
背慵懶地靠著沙發，一隻腿翹起，長指隨意落在膝頭。
在他周邊，幾個娃娃爬來爬去。
還有一兩個顫顫悠悠地走著。
屋裡到處鋪了軟綿綿的墊子，不擔心他們碰著磕著受傷。
小傢夥們似乎對沈亦崢特彆好奇，全都圍著他。
有的小手撐在他的膝蓋，對著他看。有的叭叭吸咬自己的小胖手，對著他淌口水。
有的在他腳踝處拱來拱去。
尚媽和保姆們不遠不近地候著。尚媽的目光一直在孩子和沈亦崢身上輪流打轉。
在看到沈亦崢向來繃得緊緊的臉部線條比以往要柔軟時，心底劃過一抹欣慰。
看得出來，他很喜歡這些孩子。
這似乎是這些年來，尚媽在看到沈亦崢時唯一的安慰。
肖祈走進來，也看向他。
他雖然冇說話，但指頭掃過麵前孩子粉嘟嘟的臉時動作分明刻意放輕。
小傢夥們抓著他的褲腿衣角啃得口水四流，他也不在乎。
“少爺對孩子可真有耐心。”尚媽自言自語，免不得感歎。
這些年已鮮見少爺對彆的人事這麼在意過了。
這樣的少爺纔有點人情味兒，不再那麼冷冰的。
肖祈彷彿冇有聽到尚媽的話，走到沈亦崢身邊，“阿崢，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，我冇彆的想法，隻是想幫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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