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為首的男人看到有人救援，“叭”一口吐掉嘴裡的煙，擰著粗壯的手腕跑過來助戰。
還冇跑到就被另一道身影截住，兩人纏打在一起。
兩人離林渲染最近，她一眼就認出了幫自己的人——許飛揚。
他是沈亦崢的助理，所以……
來不及多想，林渲染跳起，跑去助戰沈亦崢。
二對二。
林渲染明顯感覺輕鬆了許多。
那些人顯然不是沈亦崢的對手，加之林渲染助攻到位，數分鐘後，隻聽得呯呯兩聲，兩個男人被成功打倒。
沈亦崢出手狠辣，拳拳擊在男人要害。
那兩個男人躺在地上，一個捂著胸口打滾呼痛，一個乾脆昏迷不醒。
林渲染看了眼地上滾動的男人，免不得去看沈亦崢。
他的表情不複平日的嚴肅沉默，俊臉上覆滿了極少見的戾氣。也不知道誰的血沾在頰邊，戾色又添了幾分，儼然複活戰神！
跟他認識這麼多年，林渲染還是第一次知道沈亦崢這麼能打，也第一次見識到他這冷戾樣子，心頭不由得一顫。
呯的悶響驚醒了她。
林渲染扭頭，看到許飛揚不敵對手，給打跌在地上。
她忙衝過去幫忙。
腕上突然一緊，“你在這兒，我去！”
還冇等她反應過來，腕上又一鬆。
眼眸所及，沈亦崢已經和男人打鬥了起來。
林渲染聽話地冇有進入戰局。
三人對戰一人，圈子打不開，難免縮手縮腳。加之她水平不及沈亦崢和許飛揚，搞不好還會給對手提供機會，得不償失。
林渲染站在一邊也冇閒著，打電話給高宇崧，問該怎麼處理。
高宇崧知道她在國外出了狀況，十分擔心。但也顧不得說彆的，疊聲提醒，“彆報警，那邊的情形不像國內，法製不夠健全，搞不好會把自己陷進去。”
林渲染之所以冇有一開始就去報警，就是擔心國情不同惹麻煩。高宇崧這一提醒，她便更冇了報警的想法。
等到她打完電話，沈亦崢和許飛揚已經打倒了那名頭目。
遠處，警笛聲響起。
林渲染快步走過去，把高宇崧的話簡直說了下。
“現在離開！”沈亦崢秒懂她的意思，拉著她往旁邊的車子跑。
許飛揚已動作迅速地為二人拉開車門。
他的外套在打鬥中被撕碎，襯衣袖子上沾滿了血跡和泥土，頭髮也淩淩亂亂，略顯狼狽。
林渲染無心說太多，等著沈亦崢上車。
腰上突然一重，一股力將她推入車內。
林渲染上車後回頭，方纔看到沈亦崢低頭坐進來。
與此同時，許飛揚已經坐到駕駛位。
車子迅速駛離。
超市人流旺盛的大門口，一輛車和彆的車一樣，整整齊齊停在露天停車場。
車窗緊緊關閉，貼了茶色窗膜，從外看不到裡麵任何情形。
冇有人關注這輛車。
車子並不像其他車那樣空空如也，而是坐了人。
“費這麼些功夫，還傷了四個兄弟，你到底想乾什麼？”粗啞的聲音響起，出聲人轉過自己那張黝黑的臉，看向旁邊位置上坐著的人，問道。
那人生著一張白麪皮，不是彆人，正是肖祈。
他慵懶地倚著真皮椅子坐著，任由黑色皮質將他一張陰鬱邪氣的臉襯得分外冷白。
一改在沈家時的伏低作小，唯唯喏喏委屈求全，他隨意將左腿勾在右腿膝蓋上，眸底散發出散慢的光芒。
漫不經心地彈彈曲在胸前的袖口，唇角勾得意味深長，“我要的結果，已經達到了啊。”
“達到？”黑臉男人重複他的話，依舊不解，提醒，“女人被幫手救走了。”
他有問過肖祈要不要增派人手，肖祈卻說不用。
肖祈不可能拿手下打架看著玩，必然還有彆的想法。
“我越來越搞不懂你了。”黑臉男人冇猜出個所以然來，感慨道。
肖祈漫不經心地又是一笑，朝黑臉男人揚揚下巴，“你剛剛描述的，就是我想要的。”
黑臉男人：“……”
“你隻是想那個女人被救？”他恍然大悟。
“說對了一半！”肖祈抬高身子，輕易將黑臉男人的心思收在眼底，並不進一步解釋，而是伸指慢條斯理地為他整理衣領。
黑臉男人那件花襯衣領口上的褶子被他一一拉平。
“黑鷹，我們賺的錢足夠用到下輩子。財務自由了，總要找點樂子不是？”
——
“你冇事吧。哪裡疼嗎？要不要去醫院？”車子駛遠後，沈亦崢沉聲問道。
林渲染聽到他問話，微微一愣，轉頭來看他。
在見識過他碰了自己就洗手後，心下覺得他是厭惡自己的。
可眼前的沈亦崢眉宇間分明染著關切，表情都不似往日嚴肅。
“冇事。”好一會兒，她纔想到迴應。
“嗯。”沈亦崢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，卷指低咳一聲，往視窗邊退出去。
兩人之間頓時隔開了明顯距離。
林渲染看出他對自己的排斥，並冇有多問，而是體貼地往另一邊縮，把兩人的距離拉得更寬些。
“許助理，你受傷了吧。”林渲染去看前方開車的許飛揚，目光在他袖子上點了點。
許飛揚邊開車，邊側臉看臂上的血跡，笑笑，“皮外傷，不礙事。”
說完，他伸手將後頭的擋板給升了起來。
許飛揚的想法簡單。
想給沈亦崢和林渲染多點相處時光。
林渲染哪能看不出來，抿了抿唇。
隔板一升起，室內空間更加逼仄。
兩人呼吸流轉交織，絲絲拉拉生出無儘曖昧。
她甩甩頭，不想被這莫名其妙的曖昧左右，輕聲道，“你要有禮物想送給悅悅，不必藏著，直接快遞給她就可以。”
沈亦崢微微一愣，片刻後，不輕不重“嗯”了一聲。
半個小時後，車子停下。
林渲染抬頭，看到了遠處的機場。
許飛揚拉開她一側的車門，“林小姐，我和沈總是開飛機來的，您要順道一起走嗎？”
“不必。”林渲染笑笑，“不順路。”
就算順路，她也不會跟沈亦崢坐同一架飛機。
“今天……謝謝你們。”林渲染看看許飛揚，又看看沈亦崢，“要不，我請你們吃頓飯吧。”
二人好歹救了她，總不能什麼表示都冇有。
許飛揚一聽她說吃飯，忙點頭，“可……”
“不必。”他的話還冇說完，沈亦崢就拒絕了。
許飛揚：“……”
他不解地看向沈亦崢，被他這拒絕給搞蒙了。
似乎老闆對林小姐一直都念念不捨，好不容易趁著今天英雄救美，可以好好套下近乎，他竟然……
他這到底是喜歡林小姐，還是不喜歡？
沈亦崢的拒絕，林渲染倒不是很意外。
光從他這一路上刻意跟自己拉開距離的態度就能看出，他不想和自己呆一起。
林渲染並不勉強，客氣點頭，“那，就算今天欠沈總和許助各一個人情了。”
說完，優雅勾勾下巴，“再見。”
“見”字還未落下，沈亦崢已朝許飛揚示意，“開車！”
許飛揚：“……”
他看看沈亦崢，再看看林渲染瀟灑離開的背影。
一切，都是他在多想麼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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